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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宰右】巢居 00-01(哨向AU)

WARNING

1、本章主要CP是哨兵!中也/向导!太宰,私带一点森太。

2、时间线混乱,私设巨多且巨慢热。


-00-

太宰不明白自己是怎样诞生在这人世的,也不甚理解“亲人”这个词。只有森鸥外医生的巨大宅邸,勉强算是一个巢窟。

 

至于中也,他对这宅邸的印象总是浸在黄昏里。看着森先生舀起一勺菜汤伸过去,太宰像娃娃一样衔住匙尖,卷起舌头慢条斯理地吸吮,他感到既吃惊,又似乎生出一种强烈的轻蔑。

 

他定定的注视扰得太宰玻璃似的眼珠子朝这边一瞥,轻飘飘的,透着一股无所谓的自负。但正是这种恼人的无所谓的态度湿湿地黏在了中也的心上:他看出什么来了吗?

 

神情朦胧地对中也的轻蔑予以回击的太宰,这时已经若无其事地低下头,用筷子挑起一小团米饭送进嘴里。

 

比较着他俩的森先生笑起来:“中原君,也有八岁了吧。”

 

红叶姐一只手放在他头顶,用廓词的腔调答:“没错,差不多是时候了吧。”

 

森先生瞧着中也,片刻后径直对他说:“不久正好是芒种,中原君,到时过来拿一篮新鲜的西洋樱桃回去吃吧,不必客气。”

 

爱丽丝却撅起了嘴:“林太郎真讨厌,这样一来我吃的份又少了啦。”她抱怨着,吃掉盘里淋了芒果汁的布甸,并像极了要挟那样撒娇还要一个。

 

来取樱桃的那个中午天气简直热得叫人发疯。

 

“太宰那孩子在家,你只管推门进去便是。”

 

中也依着红叶姐的话,很快意识到“太宰在家”的整个儿意思其实是“只有太宰一个人在家”。偌大的家宅里竟难寻一个领路的仆从,更不见主人家的影子。

 

中也还小,只隐隐觉得被怠慢的不快,但他认为自己是为“任务”而来,于是铁了心要独立做成。他一个恍惚,前脚已经踏上往内厅逶迤的地毯,后脚紧随。

 

他猜他的目标被安置在平时用来享用英式下午茶的小圆桌上。他需要到二楼去,要是风稍大一些,露台门上面落着的白色轻纱可能会拂过室内的那张长沙发。

 

他一阶一阶地爬楼梯。

 

话说回来,墙上挂着的画竟被换掉了,原本的是一张骑手的画,很是模糊地在昏黄的背景里勾点出一个小小的策马人,据说是德加的碳笔手稿。现在呢,是一幅十分写实精妙的少女像。画中少女一头金发,有几分像是爱丽丝,即使侧着脸,也让人觉得她恰要旋转着舞起来。

 

就是在这个出神的半秒之间,中也被下一个台阶绊了一下,踉跄中他急忙撑住身侧的墙壁——

 

咔哒。

 

绕着竖轴翻转的墙面极快地一卷,中也全无防备地跌了进去。

 

心脏落空了一瞬,可还没来得及触发刚掌握了一点的异能(毕竟不过大约半层楼高度的下落),他的屁股就触了地,身上很多地方都火辣辣地疼。

 

“痛痛痛……”

 

他首先意识到的是,这密闭的空间中飘着音乐。中也喜欢音乐。刻着莫扎特的乐轨的唱片兀自在唱针下运转。

 

D小调第二十钢琴协奏曲,真是“天才”的慰藉。

 

然而这天才之作被一声似人非人的怪叫给破坏了。

 

虽然没有灯光,但他奇异地看得一清二楚。面前环形排列着六个监禁室,其中关着的一个囚犯趴伏着朝外面用指甲抠着地缝,污秽的脸卡在铁栏的间隙,表情不至于狰狞,但却是令人发憷的松弛和不详,像是一张死人皮挂在骷髅上。

 

这里关着的是六个试毒人。

 

冷静下来的中也来到一张摆满了各种瓶瓶罐罐的试验台一样的桌子前,捻起一小撮粉末,得出这个结论。可能这音乐也是为了让实验体保持安静的措施吧。

 

他的警觉松懈得过早了,当注意到酒精灯上隔一层滤纸加热着的未知药物时,已经太晚。

 

中也一下子捂住鼻子,一行血淌出指缝,一时之间,他的脑子里杂乱无章:指甲磨损的声音、喉咙的咕噜、笼子里吱吱叫的老鼠、肉体的臭气、培养皿上的霉丝……莫扎特的音符全然溃散了,每一个被十倍百倍地放大,在头盖骨里相互冲撞、推挤,拼命要冲破限制似的。

 

他没觉得自己就快要完了,就像一头被逼疯的野兽也不会觉得自己要完了一样。它会吼叫蹒跚撕咬茹毛饮血将行就木伤人也自伤,最后呢,烂掉便烂掉了。

 

理智不管用的时候,本能就接管了大脑。所谓本能,本就是半兽半人的。为兽的中也像刚破卵的弗兰肯斯坦睁开它污浊的眼睛,但为人的那一半,却还在负隅顽抗。

 

不能认输不能认输不能认输不能认输不能认输……

 

咔哒。

 

“果然在这里啊。”太宰说。

 

为什么唯有这句话是有色彩的呢?如同一只手把他从窒息的沼泽中拽起。

 

然后聒噪慢慢淡去,他凝视着的、自己的掌纹重新变得有意义起来。

 

“什、我……我怎么了?”中也想要揉一下眼睛或者摸一下自己的脸,但是手很脏。

 

太宰蹲着把手帕轻轻按在他鼻子下面。

 

“你差点就回不来了哦,如果不是我的话。”

 

“回来,从哪里?”

 

“混沌啊。红叶姐真是什么都没和你说。”

 

太宰还在养伤,耷拉着眼睑,懵懂惺忪的样子。腿上、手臂上都被厚厚的绷带缠住,所以他只穿着小裙子一样的白色睡衣和白色内裤。

 

突然中也像惊醒了一样:“快把那些药——!”

 

“药?”太宰歪头,一下子就明白了,“啊,那个,那个只是食盐而已。”他举起沾了一点白色粉末的食指给中也看,往嘴唇中间一抹,然后舔掉。

 

“盐?”中也惊得一跳,又觉得有些出糗而脸红。

 

“完全是boss的恶趣味啦,一点惊吓再加上一点心理暗示,说白了就是三流惊悚片的伎俩。”

 

“不,等等,你是说,都是设计好的吗?刚才我经历的事情,全部?”

 

太宰看了他一会儿,忽地一点头,好像这就解释了一切似的。

 

被他这肯定异常的表情唬住的中也,用稍低的语气又说:“就算是boss,为什么会预测到我会在楼梯上绊倒,掉到这个鬼地方来……”

 

“因为特定的台阶被木板垫高了呀,铺上地毯的话就很难察觉。”太宰说,“你肯定是注意到挂画被换掉了吧,那个也是设计之中的,好让你分神。再说了,”他顿了顿,“中也完全就是一个黑漆漆的小矮人嘛,最容易被高出一截的台阶绊脚了吧?”

 

“不许嘲笑我矮,你这青鲭野郎!”

 

“哎呀,这不是很精神嘛。”太宰轻抿一下嘴而后吊起嘴角,“明明是大病初愈。”

 

病?

 

中也确实在前天半夜里突发了高烧,迷迷糊糊地只记得脖子上有一下冰凉的刺痛。耳鸣的症状像影子那样跟着他。现在倒完全没事了。

 

此番引导下,他说:“我那天就已经分化了,而且是个哨兵。”

 

“没错。红叶姐一定给你注射了向导素吧,所以勉强拖到现在才陷入信息过载引起的混沌。总之,都是为了给这孩子接生。”

 

太宰右手抬起,一颗雄狮的头颅从掌底下显出虚形来,双目像是两团火光。它接受爱抚般前肢屈地,最后宽阔的狮背顺着弧度支起来。它挨在太宰身侧,几乎与这个八岁的孩子齐头。

 

但紧接着,狮子消失了。

 

“好热。”太宰苦着小脸拎起衣边,“我们上去洗澡吧。啊,别靠近我,你脏死了。”

 

可能是布料紧黏着皮肤怪不舒服,他的手指滑进了内裤边。意识到中也又在定定地注视他,他若无其事地把内衣往下拉了一点点。

 

太宰走在中也前面,狮子在那纤小的背后出现了刹那,一旦见着了出口泻进来的霞光,又蓦地散去了。

 

那天中也勉强赶在晚饭前回去,远远地看见伫立在家院门旁的红伞,他提着一篮樱桃踌躇了一阵,有些紧张又有些欣喜。

 

他走上前去仰头接受他的老师的审视。

 

半晌,红叶姐轻柔地哼笑了一声,什么也没说。他连忙跟上她的脚步。

 

 

-01-

这晚中也梦遗了,许多年里的头一回。事后他仰面躺着,他的狮子从他身上跨过去,尾巴扫过他的腹部,但那上面的污秽没有变魔法那样消失。他终于起身去浴室,往浴缸里放水,在那里他躺了更久。天色变成了阴霾般蓝色的灰,他困倦地瞪视着水下自己的身体。

 

倒不是说他有多难为情。下次再见到太宰的时候,他完全可以毫不留情地甩他一句:作为一个未绑定的向导,你还是那么放荡啊。

 

其实十三岁那年,太宰就已开始受到结合热的困扰了。

 

发生在中也梦里的事情,昨夜也发生在太宰的梦里。

 

比起现实,中也挺喜欢这个剥落了颜色与四肢的太宰,只余他悬空的指尖,猫的唇弓和容器似的窄腰。摸到了吗?是他中原中也在里头鼓动。颤抖、波动、震荡、闪着晦暗的光的太宰。

 

正是这样的太宰,精神分散、走路歪斜,总要倚靠着什么东西的模样,在森先生的默许下连端坐都免去了,坐时把小腿撇向两边……

 

好久不见啊。

 

中也扯着碍事的衣物(还是绷带?)让布料深深烙入他腿上模糊的血肉。又或者中也什么都没说,只是仿佛穿过一团蠕动的缠绕的黑雾般,猛然掘开太宰饥肠辘辘的腹腔,一遍一遍地要在那湿热的体内寻找深度。太宰如同溺水般吞咽,在中也于他喉咙收紧的五指下弯起暗自发笑的眼睛。

 

他的眼睛深处总蒙着一层阴影。过去的中也以为那是森先生。森先生把太宰的巢筑在悬崖边上,让他早早地学会了俯视世间,见惯了身居高处的残酷寒冷及孤独。但同时森先生又给他喂食,给他最悉心的照拂,很多骄纵他的坏习惯直到现在或许都没能断掉。

 

还记得幼年时,森先生或是把太宰抱在膝上轻捏着他的后颈,或是用沾湿过清水和花露水的丝巾给他擦脸,或是给他身体任何位置上的淤青涂抹药膏。

 

长大一点,森先生教会他与欲望共处,也教会他“被喜欢”。

 

太宰视之为诅咒。

 

但无论如何,他那天真的、薄凉的媚态,就是从中而来。

 

天完全亮起来。镇压了西方小规模的纷争后,中也时隔半年重回横滨的日子正是今天。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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