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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宰右】巢居 09-10(哨向AU)

WARNING 

1、本章是无赖派三人组,箭头乱标,有大量关于三人共同关系的描述。(哦,还有一点森太……下章让中也冒个头

2、全是私设,别太当真。

3、关于哨向AU中的公会,是一个类似政府机构的组织,有权利收编哨兵及向导作为自己的成员(或者说兵力),对哨兵向导有较大的管辖权;不经过公会登记的哨兵向导是非法的,会遭到公会的追捕。

4、这里有一只生病的黑时宰求拥抱。


-09-

录像的画面晃动,遮住了右上角的手指拿开,镜头聚焦到太宰礼貌又疏离的侧脸上。

 

“这段录像只会存入你在公会的个人档案,请你尽量如实地回答问题。”一个公式化的男性嗓音出现在画面之外,夹杂着纸张翻动的声响,“那么,我们开始吧。首先是复查的结果,呈良性,恭喜。近期你有察觉任何不舒服吗?”

 

“基本没有吧。”太宰说,不假思索。

 

“你不抽烟?”

 

“戒掉了。”

 

“嗯,不错。我还是建议你多留意。”又是纸质的窸窣声,“接下来是例行问题。你最近有发生结合热吗?”

 

“没有。”

 

“与你共事的一名未绑定哨兵对你抱有好感,你是否知情这点?”

 

太宰游刃有余地微笑一下:“这不会改变我的回答。”

 

“好的。是否有更换性伴侣?他或她是否是哨兵?”

 

“有,不是。”

 

“具体来说——”

 

背手而立的安吾,将注意力从屏幕上转向他对面那位,自公会亲临的大人物:“长官,无意冒犯,我不明白播放这段录像的意义。”

 

他被叫进来时,这位大人并列于种田长官的旁侧坐着。后者的手肘立在在自己的办公桌上,十指交错在一块儿遮住下巴,垂眼不语。

 

安吾于是知道接踵的对话并非他的上司可以左右的。

 

那位大人说:“没错,它若放在过去对我们意义不大,但是如今不同。”

 

他打一个手势示意椅背后面的一个特工。特工着手于一个平板式的操作屏,很快,播放录像的显示器仿佛叠加了一层红外线胶片。

 

特工解释说:“这是我们不久前投入使用的技术,它可以勘探到非物理力的峰值并使之成像。这意味着——”

 

“普通人也可以观测到精神体的存在。”安吾说。

 

“正确。”特工指着一块不规则的红色斑块,“请看这里。我们相信这就是太宰君的精神动物,尽管用‘动物’一词或许并不准确。”

 

特工点击操作屏返回定格的原画面,手指仍停在同一个地方。

 

“太宰君的影子。”他没有表现出吃惊,而对面的大人似乎错认为这份镇定出于他的职业素养。

 

“我们推测他的精神动物正是模仿成影子才得以隐藏至今,无意或有意。”特工的重音咬在最后一个词,“正因如此,公会容忍他以低阶向导的身份保持未绑定的状态。现在看来,这无疑是极大的资源浪费。”

 

“他是个罕见的先例,极其珍贵的个案。”那位大人适时地开口道,“公会有责任确保他受到与其天赋相匹配的保护。”

 

安吾不愿奉陪他打官腔:“还请您明示。”

 

“公会认为,他必须尽快被绑定。”

 

“恕我直言,若随意指派一位哨兵——”

 

“不。你,由你来绑定太宰君。你是最优的人选。”

 

安吾怔住。种田长官咳嗽一声。他回过神来,虚收起汗湿的手,但仍鞠躬道:“了解。”


在这个时代,每个人都成了公权与隐私拉锯战中的牺牲品。这是另一个安吾怀念港口黑手党的崇旧主义的时刻,一成不变的黑色外衣和机械武装,手抄的记录和手卷烟。

 

“别在他面前抽烟。”织田说,扯起衣袖捂在太宰的鼻子及以下。太宰发出不满的喉音。

 

安吾挑眉,按灭烟头,“你终于意识到他是未成年人了吗?”说完他听见太宰其实是在咳嗽,难以平复似的。他问:“感冒?”

 

“肺结核。”

 

织田说出这个词时像是说着什么小病。安吾本想顺势表达关心,但他反应过来:“肺——你再说一遍?”

 

“肺结核。至少需要六个月的药疗。”织田扬起另一只手上的白色塑料袋给他看,里面全是盒装的药物,“你的工作结束后可以开车送他回去吗?我不想他吹夜风。”

 

安吾站起来把文件一股脑收进手袋,“我回去做也一样,现在走吧。”

 

小轿车开上了盘山公路,安吾依照太宰给的地图路线摆动方向盘。森先生特意安排了别墅让他静养。另两人坐在后座上。

 

“弄脏了。”太宰说。

 

“没事。”织田把袖口折了一道,盖住那摊血污,“这样就看不见了。”

 

安吾忍不住开口:“你们也未免太淡定了。医生怎么说的?不用住院吗?”

 

“发现得挺及时,只要按时服药,有百分之九十以上的机会痊愈。”织田说。

 

“知道的人多吗?”

 

太宰打开一点车窗透气,双颊上透出近似愉悦的酡红,“只有你们和boss。”

 

安吾想到,可能他和织田本来也不该知道的。后来他们置身这处僻静的森林住所,太宰爬上床,安吾帮衬着织田把干柴投进供暖的壁炉里。这时织田注视安吾脸上映着的火光,说:“我是因为听说孩子们住的餐厅附近发生了纵火才过去的。太宰在工作。”

 

当时的场面已经完全在港口黑手党的封锁之下,一具燃烧的人体从冒出浓烟的二楼阳台振臂坠落到太宰面前不远的地方。太宰随手让一块沾血的手帕飘下,它极快地被窜起的火堆舐尽。

 

太宰回头冲人群后面的织田微笑,他的手下们让出一条路。

 

他俩的攀谈好几次被太宰的咳嗽打断。

 

“我以为他是感冒还没好。”

 

安吾想了想,问:“那次野餐?”

 

“对。”

 

两周前他们三个去一个水塘边,芦苇丛生,天气闷热。太宰解开衣服下水,越走越深,然后潜了下去。织田去捞人。安吾挽起裤脚沿岸而坐,一片鸟类羽毛在水面上旋转,却没有引起丝毫水纹。太宰与织田触碰对方的方式仿佛与生俱来。他看见他们在水下交换呼吸,摇摇头笑起来。

 

太宰游过来向他讨食,他给太宰咬一口三明治,顺手抛一瓶饮料给织田。

 

织田继续讲:“我带他去医院,才知道确诊书已经在医生那里留了两天没人领。”

 

安吾拍拍裤脚直起腿,“他会没事的。”

 

“今晚在这儿住下吧?”织田说,“多个人也好。”

 

翌日早上,安吾在吃吐司。太宰打着哈欠走下楼,惯性地抢他的杯中物,但递到嘴边又放下。

 

安吾说:“早安。”

 

“早,你要走了吗?”太宰坐到他对面,穿着短裤和大号的棉质T恤,绷带却一点没少。

 

“嗯,我晚上可以再过来。”

 

“好啊,你做菜比织田作好吃。”

 

织田带着一身雾气进来,手机塞入裤袋,“你们在说我?”他的金雕穿过封闭的落地窗降于室内,巨大的双翼在光束中轻盈扑打,它用喙梳理翅膀下面的羽毛。

 

安吾的角鸮没有表现出领地被入侵的攻击性,反而落到了织田的肩上。

 

“你干什么去了?”安吾问他。

 

“给餐厅老板打电话,里面信号不好。”

 

“孩子们会想你的。”太宰说。

 

“若我和安吾不在,你也会想我们的吧。”

 

太宰没料到他会这样说,笑着轻轻咳两下:“真是不留情面啊,织田作。”

 

当晚安吾再来时,还提来了自己的日用品和几套换洗的衣服。

 

屋里变了个样,像是森林被从外头搬了进来。蕨类的、草本的、小型乔木的各种植物在家具的空隙中委身而长,使这幅场景充满了怪异的超现实感。安吾犹豫着要不要让自己的皮鞋踩在泥土上。

 

他左右歪斜上身,这才找见其中的两人。躺着的太宰枕在织田大腿上玩游戏机,而织田盘腿就着台灯看书。

 

“你们也不嫌脏。”安吾大声说,“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儿?”

 

“太宰说想去森林。但外面有一个熊出没的告示。”

 

“你太惯着他了。”

 

“不是我。”织田说,“我和太宰到外面的平台上喝茶,回来就变成这样了。”

 

织田也就罢了,安吾可不敢对森先生有何指摘。他想深一层,又觉得这是森先生的一个提醒,叫他和织田想清楚该做什么,又有什么绝不能去指染。他们周遭的一切就像棋盘那样一目了然,森先生动动指头,一颗棋子便倒下。

 

“我们吃什么?”太宰仰头,倒过来看他。

 

“我买了鱼片和蘑菇,可以做铝箔烧,十分钟就好。”

 

“听起来不错。”织田说,“我们可以帮忙吗?”

 

“不,太宰会偷吃,而你的手只用来使枪就够了。”

 

安吾害怕太宰胃口不好,所以特意买来腥味不重的鳕鱼。

 

三份餐具,一份蘑菇炖鱼,两根蜡烛。织田给太宰夹什么,太宰就吃什么,只一会儿太宰就放下筷子,躲到洗手间去。

 

安吾也不再吃,无自觉地默念那百分之九十的机会,并试着不去想他咯血的样子。每次记起太宰苍白的轮廓,他就勒令自己打住。

 

“他会没事的。”织田轻声安慰。

 

后来的安吾能轻易重拾这一刻的悸动,它由恐惧和深爱造就而成,像蔚蓝的深渊,又或者宇宙的一个奇点。他以为自己倾尽所有便可换来三个人的天堂。

 

晚上,他们是分房睡的。

 

安吾做了一个噩梦,一片纯粹的黑暗,他想伸手碰一下自己的脸,但抓了空。耳中充斥着的无意义噪声慢慢变得像乌鸦的厉叫和翅膀的扑棱。

 

惊醒的安吾再一次摸索自己。他在梦中被鸦群啄食殆尽,那可怖而真实至极的绝望逗留于表肤不肯离去。

 

他一边下床敞开门,一边呼唤他的角鸮,但四处都找不到它。

 

与他四目相对的织田说:“是太宰。”

 

太宰的房门后面是噩梦的延续,纯粹的黑暗,无尽的空间。织田的一只脚越过门框,像是消失了似的,他保持住这个姿势,对安吾说:“至少地板是在的。”

 

“这是一句说笑吗?”

 

“嗯?听起来像?”

 

安吾决定不答,和他一起没入其中。

 

一个物体差点把安吾绊倒,而没能难倒拥有预言异能的织田。


安吾意识到这黑暗徒有其表,其实房间仍是房间。他凭记忆找到了那张高大的床。盲目当中,他的手在一个纺织面料的低丘上一路探寻,找到一只滚烫却仿佛死去的手。

 

他听见织田柔声道:“太宰。”

 

那只手微动一下。

 

窗外酝酿了许久的旱雷滚滚而至,闪电乍起,黑暗被击退到床底下去。

 

太宰正以右手抓着织田的衣襟闷声咳嗽。织田几乎把太宰完全抱起来,一条胳膊从他的腿弯下挽起,另一边肩膀让他安靠,并抬腕抚摸他的背脊。

 

“我倒点水。”安吾说,但太宰猛力拉紧他。

 

织田很是柔和地勾一下嘴角,“我们都在。”

 

安吾的心里有几分触动,使他的眼角一阵温热。床头柜上放着一盒纸巾,他抽出一张让吐息渐渐平静下来的太宰接过去吐掉血沫。

 

安吾解脱出来的手这时才去拿起纸巾盒旁边的水壶。

 

漱口之后,太宰像取暖一样抱着水杯慢慢啜饮。

 

“它是不是跑出来了。”太宰用陈述的语气说。

 

他俩对视一眼,织田说:“没什么东西,只是变黑了。”

 

“那就是它。”太宰苦笑一下,“我差点伤到你们。”

 

他在说织田和安吾经历的噩梦,一次无差别的精神袭击。

 

“你是无意的。”安吾说,“谁都没有出事不是吗。”

 

一个仿佛阵痛过后的安谧时刻,短暂缄默了他们的嘴唇。

 

“害怕吗?”太宰问,并不针对他们中的哪一个。

 

“怕的。”织田如实回答,“完全的黑暗和孤独,不是生也不是死。”

 

安吾认同这个说法,问:“你每晚都经历这个吗?”

 

“……毕竟是我凝结出的怪物。”太宰垂眸望着水杯,笑意未达眼底,“摆脱掉它的办法只有一个。而你们正在像往常那样阻止我。”

 

安吾本该猜到,但他不去想。太宰绝非普通向导,他是特别的。安吾见过太宰的审讯手段。暗无天日的地下室中太宰只是漠然地坐在那儿,让精神的触角钻进囚犯的脑壳,解剖、挑拣。等他满意地出来,囚犯往往已经癫狂甚至脑死亡。对于不能杀死的对象,他用相似的方法折磨他们,无论怎样坚韧,松口只是时间问题。

 

太宰的精神动物在每一个暗处徘徊,只是大多数人并不知情。

 

它不是怪物,它有可怖的一面,正如猛兽有血淋淋的利齿,安吾思及此,却不知如何为它辩白。

 

“你只是看过太多的人心,把自己的模样忘了。”织田说,竟一语成谶,“从来就没有谁是非死不可的。”

 

 

-10-

“织田作的后半句是谎话。”

 

安吾没想到太宰会是打破沉默的那一个。他的右手食指按在杯碟的边缘,没有喝一口咖啡的胃口。上次见他,安吾便觉得太宰既不同了许多,又似乎什么也没变。毕竟正义或邪恶,对他又有何差别呢。

 

安吾避开织田这个名字,“对于绑定这件事,你有什么打算?”

 

“你单方面应下然后问我有什么打算?”太宰冷嘲道,“你凭什么认定我宁愿被你绑定而不是随便哪个哨兵呢?”

 

“我应下,是为了拖延时间。我们可以想对策,慢慢周旋。”安吾平静地说,“……织田不会希望你作践自己的。”

 

“他当然不。”太宰说,“他是我的哨兵。他仍然是。”

 

“织田死了。”安吾告诉他。但他觉察不到报复的快意,他只感到疼痛的反噬。

 

太宰挑起一边唇角,“你明明看见他,不敢承认吗?”

 

安吾抑制住自己偏头看向第三个座位的渴望。那自顾自看着书的幽灵太过真切。然而他的角鸮却亦步亦趋地跟着金雕的幻影踱步。

 

某个瞬间,太宰放弃了步步紧逼的态度,他靠近安吾的指尖,但不去触碰,“我们的绑定,没有织田作是不会完整的。”

 

安吾深呼吸,“所以我们的确有过,一个共享的绑定。”

 

“未完全成型,但是的,我们有过,我们三个。”太宰对那幽灵投来的目光回以微笑,但很快淡去,“你要明白,坐实这个绑定只会徒增负担。”

 

安吾拽紧放在桌上的双拳,“你明明已做好决定。”

 

“我可以说服你。你瞧,这是一个美妙的惩罚。这个绑定同时让我们两个人痛苦,它是双倍的,因为我们伤害彼此形同伤害自己。”太宰笑着,娓娓道来,“你觉得呢?”

 

安吾没办法继续忽视胸中那个空洞的存在。

 

他们曾拥有一切。

 

他曾在太宰光裸的指节上品尝到织田的气味。

 

织田的幽灵没有像真正的织田那样马上察觉他的凝望。

 

安吾终于说:“太宰君,那就和我绑定吧。”

 

太宰的神情不喜不悲,过了一会儿,他说:“真是傻瓜呀,安吾。”

 

在被风吹散之前,安吾还是听见太宰微不可闻的叹息。

 

——“你这样,又让我如何狠得下心。”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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