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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本章主要包含国太、敦太。
2、塞了一个小孩给太宰养,小孩的名字梗源《人间失格》中女记者静子的女儿Shigeko,私心采用了繁子这个译法,并将原角色性转了,所以取名单字繁。
3、开头「」内的文字不属于我,引用自艾伦·坡《人群中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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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有那么一部德文书不允许自己被人读。世上也有那么些秘密不允许自己被人讲。每夜都有人在自己的床上死去,临死前紧握住忏悔牧师苍白的手,乞求告怜地望着神父的眼睛——随着心灵的绝望和喉头的痉挛与世长辞,这都是因为他们心中包藏着不堪泄露的可怕的秘密。唉,人的良心时常承受起一个太沉重而可怕的负担,以至于只有躺进坟墓才能卸下。而所有罪恶之本就这样未能大白于天下。」
“这个开头很好嘛!”乱步不吝于对自己朋友的赞叹,好像没察觉爱伦·坡正因自己的手稿被念出来而坐立不安似的。这当然引来了其他社员无处安置的关注,于是此时坡的神情几乎称得上是“羞愧难当”了。
敦留意到太宰起身把外套搭在手臂上,似乎要提早走。
他欲追上去时国木田却按住他的肩,“敦,我有事找你。”
太宰的身影已被轻掩的门挡住,敦不知是失落还是松了口气般,随国木田走到通往社长室的无人走廊里。
“咳。”国木田有些拘谨,这在敦的面前并不多见,“我就直说了。你、其实对太宰有特别的感情吧?”
敦先是红了脸,然后被自己肯定异常的声音吓到:“是。”
国木田在心里又说了一遍自己不擅长处理这个。他叹了口气:“最近发生的事情,理应对你来说挺难接受的……我不是指责你因为私人感情有任何工作上的疏忽,平心而论,我觉得你调整得很快,大概有些太快了。”他顿了顿,“还是说,你只是把心事憋在心里了?”
“诶?”敦像没办法理解国木田的话似的,但在对方开始向他普及讽刺进程理论之前,他抢先说:“不……我只是有点惊讶。总觉得,比起我,国木田先生你才是那个难以接受的人……”
“哈?”
“因为,你和太宰先生,早就发生过关系了吧。虽然你们一般会错开时间来上班,但是你们身上的气味骗不了人的。”
国木田一时语塞。
“请千万别误会,我不是要对质什么的……”敦说,神情慢慢变得认真又平静,“最近的这些事情,的确让我想了很多。我发现原来我能为他做的那么有限。都是太宰先生太狡猾了,背着所有人寻求黑手党的帮助也好,化解侦探社在他自己与公会追捕令之间的为难处境也好,我们……我完全就没有插足的余地。”
国木田能明白他的心情,“你或许觉得我们没能尽全力去帮他,但是我们都在做自己应该做的事,这样才能得到最好的结果。敦,大人的世界就是这样运行的。”
“这真的是最好的结果吗?明明都是太宰先生一个人在承受,我们凭什么这么认为?”敦反问,“我……大概有些害怕了。”
尤其是在太宰坠楼自杀未遂之后。敦化身白虎及时接住他,虽然由于太宰的异能无效化最后颇为狼狈,但终归无事。
周围观望的两三人竟鼓起了掌。
“太危险了啊!太宰先生!”他说。
太宰拍掉病号服裤脚沾上的草尖,语气愉悦:“这就是坠楼的意义所在啊,阿敦。”
两个医疗人员赶了过来。
“哨兵,我记得你叫中岛敦。”其中一个医生说,得到来自敦的一个怯生的“是”之后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单边眼镜,往书写板上记录这次事故,“保护向导是哨兵的本能,但仍然,我们要对你表示感谢。”
被两个医生带走的太宰回头用嘴型对他说下回见。
而下回见,是在一个月后了。公会表面说是“留院观察”,实际却与软禁无异。
“我害怕的正是所谓‘最好的结果’啊,如果为了这种事,太宰先生不惜牺牲自己的话,我该怎么办才好?”
国木田知道这个答案简单又残酷,而敦也并非在寻求它,于是转而说:“那个太宰,才不是会轻易放弃的家伙啊。他留在侦探社,留在我们之中,是有原因的。而这个原因在他心里很有分量。”
“是吗……”敦说,“那么我也不会放弃的,直到成为那个原因的一部分。”
果然没有看错这个孩子,国木田想到。随后他尝到了舌苔上的苦涩,今早的咖啡是不是比以往的要浓?
“国木田先生。请你也不要轻易放弃,对我来说,侦探社的大家都是我重要的人。”
国木田抬手乱揉一通少年头顶的白发,忍俊不禁道:“明明还是个小鬼。”
-13-
太宰望着这个男孩儿,在别人快要以为他憎恶小孩子时终于友善地笑了:“你好啊。”
敦松一口气又无奈地想道:交给太宰先生真的没有问题吗……?
国木田轻轻推了一把孩子,鼓舞他上前跟太宰打招呼,又对孩子说:“繁君,接下来一段时间,你就暂时住在这个大哥哥的家里。”
五岁的小孩有着小麦肤色,深褐细软的头发刚由与谢野医生带他去修剪过,鼻翼两旁点满了可爱的雀斑。他好像对太宰充满好奇,而又不愿表露在外,声音细如蚊呐道:“你好。”
随后敦帮着太宰把采购的日用品搬回家。一趟路程下来,小孩已经会直呼“太宰”而省去敬称了。
敦和太宰把他夹在中间过马路,手头较为空闲的太宰牵着他。
“太宰太宰,你的家大吗?”小孩问。
“对你来说够大啦。”
“但是我会长大的呀,长大以后呢?”
太宰想了想告诉他:“只要你不偷吃变大点心就没问题。”
“变大点心!”
“对,爱丽丝就吃过呢,你知道爱丽丝吧?”
“妈咪讲过爱丽丝的故事。好想尝尝看呐。”小孩说,过了一会儿又问,“那我是不是可以吃一口变大点心再喝缩小药水?爱丽丝就是这么干的。”
“嗯……缩小药水,它的配方让我想想看。蠕虫的脂肪、马蝇尿、黄油腌制的手指……”
敦忍不住打断:“太宰先生!这样太可怕啦!”
小孩信以为真地看着太宰,一副胆战心惊又想听下去的模样。
“三枚死人口袋里的硬币、两勺希望的想法……啊,好像最后还要吐一口唾液进去。”
“原、原来如此。那我还是不要吃变大点心比较好。”
“你能明白真是太好啦。”太宰本想用老办法撬锁的,但这会儿敦已经掏出了国木田顺手给他的备用钥匙。
“诶——总觉得最近你和国木田君之间有种奇怪的默契啊,阿敦。”
“怎么会……并不会奇怪吧……”敦含糊其辞道。
太宰不甚在意,“东西放在地上就行,要用的时候自然会拿出来的。”
小孩四处乱转,回来后问:“今后我都要住在这里吗?”
“只是暂时,最多半个月,你妈妈就会来接你的。”敦俯身撑着膝盖对他说。
“但是,他们都说我已经被卖掉了,不会再见到妈咪了。”
敦求助性地看向太宰。
太宰用稀疏平常的语气问:“你不想再见到妈咪吗?”
小孩犹豫了一会儿,“我不知道。妈咪会给我做好吃的,会讲故事,但是有妈咪的地方就有爸爸。爸爸打我的时候妈咪从不救我。”
“其实你妈咪一直在想办法保护你的。”太宰说,“等你妈咪接你回去,就不会再有这种事发生了。”
小孩一点也不笨,直言不讳地说:“我听到警察叔叔说妈咪要起诉爸爸。爸爸进了监狱,就不能再打我,也不能卖掉我了。”他点点头,“这样啊。”
“没错。”太宰一把抱起他放在坐垫上,“你先看一会儿电视,我和敦君整理一下你睡觉的地方。你喜欢睡壁橱吗?”
“嗯!”
于是正小心挪出壁橱中的杂物的敦忍不住说:“太宰先生意外地很懂小孩子心思啊,真是帮了大忙。”
太宰盘腿坐在一旁偷懒,摇着团扇对自己扇风,“是啊,不能小看小孩子。”
居然大方地接受了奉承吗……果然还是那个太宰先生。敦对着壁橱里一个狐狸造型的陶器笑了笑,复又想起小孩的不幸,“不过,我真的没办法想象世上还会有那样狠心的亲生父亲。且不说打孩子,还为了还赌债把孩子卖给人贩子……难道父母爱孩子,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有那样的想法是好事哦,你不必因而改变。”太宰以此回答他,“其实呢,这次的事件,有蹊跷之处。”
“蹊跷?”
“繁不是普通孩子,他将来会成为向导。他父亲当然不知道,但那个人口贩卖组织却对他的价值一清二楚。”
敦吃了一惊,“为什么他们能知道?这不是无法预测的吗?”
“据我所知呢,只有公会那帮疯狂的科学家可以做到。”太宰说,“那孩子被救回来时还处于被麻醉的状态吧,就算是为了防止孩子逃跑哭闹,也根本没必要用上麻醉剂,用普通的催眠药就可以了。所以繁一定是接受了一次检测手术。”
这些情报都是太宰在住院时取得的吗?敦理了理自己的头脑,“等一下……这也不就是说——公会与人口贩卖组织有所关联?”
“果然相当天真呢,敦君。”太宰笑道,“岂止是有关联,早就是同流合污了啊,因为公会就是繁的买家。”
“这种事——”敦转过身来,“这种事是不能被容许的吧!”
太宰打着手势叫他冷静,“阿敦,这件事超出了你我,也超出了侦探社的受理范围。轻举妄动的话,是会惹祸上身的。”
敦沉默了一阵,“难道我们就什么都不做吗?”
“对哦。”
“但是,太宰先生也曾是受害者。光是这一点,我就不能忍受。”
太宰仿佛对“受害者”这个称谓相当陌生,摇扇子的手一顿,神情像是某种好奇,“那你想怎么做呢?”
这个问题让敦身体里的血冷了几分,他定了定神:“我听前辈们说了,武装侦探社是为了让侦探有保护自己的能力从而伸张正义而存在的。这件事,我认为要向社长先生阐明详情,再制定一个完备的计划,但绝不能放任不管。”
这还是敦第一次反驳太宰的话,结果理所当然地被太宰嘲笑了:“笨蛋吗阿敦,我只说什么都不用做,但没说放任不管哦。”
“诶?”
“就是这么回事。”太宰故作神秘道,并适时暂停了对话,“该看看那孩子怎么样了。”
“太宰先生,等一下。”
“我们已经聊得有点太久了,繁他还在……”
“有些话我一定要说。请别再像温泉旅行那次一样逃避我了。”敦拉住他,用力到近乎疼痛的地步,“我自认没有任何伟大的品质,曾经为了果腹我也想过要抢劫,至于后来拼命想救人,其实是为了获得生存的资格。所以面对公会的罪行,使我无法释怀的不是正义感,而仅是公会曾逼迫你这件事而已。”
“我都知道的。”太宰敛去表情说。
“我在乎你。”敦不顾他的消极抵抗如此直言道,“我想要一直待在你的身边,我想要你真的快乐。请给我这个机会。”
太宰斟酌了一会儿,还是摊开了手掌任由敦的白虎用鼻子轻蹭着。
“阿敦,我这里,再没有其他东西可以给你。”
“我已经得到了最重要的东西,归属和生存的意义,都是你给我的。”
“即使我已经是别人的向导,也没有关系?”
“这个借口,”敦试着卸下手指的力道,如履薄冰,“你自己都知道有多蹩脚吧。”
“说的也是。”太宰叹着气承认,“那么,首先为我分担一下因为繁君而多出来的支出吧?”
“诶?诶!支、支出?”
“我从付账的那一刻起就因为喝酒钱被挪用而痛苦哦!”
敦只好结巴道:“好、好的。我会尽我所能分担的。”
然而空气中凝固的气氛并未彻底消弭。在太宰一步步走出房间的时候,他的影子不退反长,短暂地定格在天花板上,像是一个冷嘲热讽的恶魔。
“哎呀,睡着了呢。”太宰走近窝在坐垫里的小孩,蹲下拿起电视遥控器,但看到正在插播的新闻却顿住了关闭键上方的拇指。
屏幕上最为醒目的标题如是:公会高层官员缢死家中——自杀还是他杀?
女主播对着镜头说:“……现场尚未发现室内入侵的痕迹,也未发现死者的遗书,具体情况仍在警方的调查之中,敬请关注后续报导。”
拿着毛毯折返的敦一下子将目光移向太宰。
太宰点开手机收到的新简讯。
「亲爱的太宰君,
不知我的礼物你是否还算钟意?
来自 匿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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