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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ARNING
1、本章陀总出场,陀太预警。
2、大量织太出没,不是刀!(大概)
-14-
“无论多少次醒来,我们都会回到这里。”费奥多尔说。
太宰转头看向病房隔帘上投映的模糊人影。它坐在隔壁的病床上,微微驼背,仿佛具有目光似的与他对视。
“这里?”太宰问。
“没错。病房。这个世界。”
“我很久没有真正睡着过了。”
“啊,所谓的清醒梦吗,知道自己在做梦时做的梦。我也常常受其困扰。有自我意识的梦,总是太容易与现实混淆。或者……你一定也这样想过吧?也许另一边才是现实也说不定。那个你的哨兵还活着的世界。他理应活着。他是书的继承者,受到书的庇护。若非他的身边出现了异能无效化的干扰……你是这样想的吗?”
“哪一边才是现实……”太宰垂眸看见右手中躺着一把手枪,在此之前他不曾察觉它。他握紧了它的手柄,对准自己的太阳穴,“真是个简单的问题呢。”
他扣下了扳机。
醒来时太宰趴在侦探社的某张办公桌上。手机上显示着家里打来的未接电话以及一条语音留言。他迷迷糊糊地点开它,凑到耳边便听到:“太宰回家时买了一个冰镇西瓜。”
这个句子奇怪得叫人摸不着头脑,像是对着书读出来似的。
“繁君吗?”坐在对面的直美问。
稍晚,太宰和相携的谷崎兄妹一同下楼,通常他们的值班会以一杯热腾腾的现磨咖啡作为一整天的犒劳,但不是今天。
“这样的太宰先生,像是有了家室一样。”直美调侃道。
“是了,国木田先生让我用原话转告……”谷崎——作为兄长的那位——清了清嗓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偷懒,把丸子店婆婆被偷钱的事情解决掉!’这样。”
“嗯……最根本的办法是把婆婆的儿子扫地出门。”太宰说。
当他泄了气般靠着家门坐在地上时,太宰马上就听到了小孩跑来的足音。
“太宰回来啦!”
“好累。好热。”太宰拎出水果店老板娘附赠的其中一个冰袋敷在脸上降温。
小孩拿指头去戳西瓜冰凉的表面,像是在小声欢呼:“哇哦,真的是冰镇西瓜。”
一只骨骼分明的手伸到了太宰的面前,“辛苦了。”
“你在这里啊,织田作。”太宰笑道,“我动不了了。”
“这样吗。”织田于是屈膝环住太宰的腰轻而易举地就把他扛到肩上。
太宰在织田站起来时拽住对方背上的衣物,但安分得几乎一动不动。织田抖了抖肩膀便稳稳地托住了他软成一滩的身体,另一边则提起装西瓜的袋子,温柔地看一眼腾起小手的繁。
“什么时候我能像织田作一样有力气?”小孩跟在后面问太宰。
太宰被放到柔软宽厚的坐垫上的途中,声音略微含糊地从织田怀里传出来:“大概永远都不会吧?”
“诶——”繁拖着长音道。织田揉了揉他的头发。
“所以,‘回家时买了一个冰镇西瓜’,然后呢,织田作?”太宰饶有兴趣地问,由于汗湿而把鬓发往后拨,露出染上了粉色的耳尖。
织田拿起一张未写满的稿纸,念道:
「太宰回家时买了一个冰镇西瓜。
我说:“我来把它切成六份吧。”
然而太宰却用兴致满满的神情反对我。“切成十二份吧!”他说,“幸福要小份小份的品尝才好。”
我想照他所说的去做,正一刀下去把西瓜劈成两半,某个念头却使我忍不住放下水果刀。
太宰看见被端出来的、仅仅只有两份的西瓜,疑惑又不满。
“我认真地思考了。”我说,“要是正如太宰你所说的,幸福必须小份地品尝,那不也就是说幸福是一种迟早会失去的消耗品?但我认为不是这样的,幸福不仅是某一刻,而存在于人一生中有限的现在和无限的未来。”」
织田停下来,等待着。而太宰的无言恰恰契合他接下来读出的句子:
「太宰沉默了。
“为什么你能知道?”太宰又问。
“不是什么难事。”我说,“因为无论现在还是将来,只要我还是我,你还是你——”」
在织田的默许下,太宰抽去了那张纸,翻过来,读着,轻轻出声:“……‘而我仍爱你。’”
织田微笑,问:“你喜欢吗?”
“当然。”太宰告诉他,“我很喜欢。”
忽然他在厨房里,有什么东西将要从他有了知觉的手中脱落。他有足够的反应时间握紧并抬起手来。太宰的一只眼睛映在水果刀的反光面上。
最恰当的致命点在第二根肋骨与第三根肋骨之间,用力的方向稍往中央,不要犹豫。
太宰醒过来。不知何时,他的身上披了一张薄毯子。
“是敦君哦。担心你在空调底下睡着会感冒。”坐在对面的直美朝他微笑。
“这样啊。”太宰坐直了一点,伸懒腰。
“他和镜花陪与谢野医生出去采购,应该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吧。”直美瞥向时钟,“唉,不知道哥哥什么时候回来。”
“快啦,会比敦他们早一步吧。”说着,他垂下头给谁发着简讯。
而太宰的预测总是对的。
谷崎说:“国木田先生让我转告——”
太宰的语气理所应当,几乎不像是在打断对方:“丸子店婆婆的事情,我已经告诉敦君处理的办法啦。”
谷崎兄妹见怪不怪。直美问:“所以太宰先生,要等敦君吗?”
“你们大可放心提早走的哦?我不会告诉国木田君的。”
“嗯……感谢好意?但是不用了。”年长的谷崎面露难色地这样说,“我和直美会待在楼下咖啡店等到轮班时间结束的。”
“我们随时欢迎太宰先生和敦君他们一起哟。”直美说,过分亲密地挽起了兄长的胳膊。
他们走了。黄昏、燥热和寂静组合在一块儿的时候,太宰就会想起香烟来。
他说戒掉了的话并非完全确切,因为他不曾对此上瘾过。他的欲望要么寡淡无味,要么已然麻木,就像当下,即使涌现也无关痛痒。
他很快找到了与谢野医生深埋在医务室某个抽屉当中的女士香烟,薄荷味的。
太宰决定坐在窗框上,几乎半个人晃荡在外,但远处燃烧的云层很美,他像是这才得以呼吸那样让薄荷味的烟雾充盈口腔。
街上来往着陌生人,他们的思想和情绪如同嗡鸣般惬意地包围着他。
他抖掉一点烟灰,手指有些不稳,毕竟比起悲伤,幸福似乎是更容易溢满的东西。
他要等的人在这根烟被抽完时终于出现。
太宰并未刻意去瞄准,但掐灭的烟屁股不偏不倚地砸中了对方的脑袋。
“A—tsu—shi——”太宰拖长了音节叫他,紧接着就感到一阵强烈的目眩,回过神来才发觉自己已经被发动了异能的敦推倒在结实的地板上。
敦喘一口气,正要开口。
“我刚刚不是想要跳下去。”躺在他底下的太宰无辜地说。
敦被他的话呛了一下,“怎样都好,待在那种地方……”
两个人对视一会儿,然后敦迟疑地说:“太宰先生,心情很好?”
“啊,是的吧?”太宰以一边手肘支撑起上身,越是靠近,敦的心跳声就越是鲜明起来。
“看来没有人受伤嘛。”与谢野颇为遗憾地出声道。
敦慌忙坐直。
而医生身旁的镜花只说:“没有受伤真是太好了。”
“真少见啊,你一般都会早退的吧?”与谢野问施施然起身的太宰。
“今天想要等敦一起。”
“我?”敦指着自己道,“……有什么需要我帮忙吗?”
“我想买冰镇西瓜。”
“……总之就是我帮你搬回去的意思?”
“是哦。”太宰点头肯定。
于是他们各自挥别。
今天的太宰先生和平时不一样,敦在心里自语道。他的双眼仍深深如井,但井中盛着摇曳的月光。而且,他身上的,是烟味?很淡,像每一个有关太宰的谜团那样引人探嗅。
他注视着所有的这样细微的闪光之处,直到他看见太宰皱起眉。
敦问:“怎么了?”
“有人。”太宰说,却没有停下转动钥匙的动作。
有人?
一瞬间敦想了许多可能性,那一个人在家的繁——
“阿敦!”小孩大笑着扑到他身上,似乎毫发无伤。
但前方确乎有人,一个高挑的身穿风衣的男人。
敦首先意识到的是,这个男人是一个实力远在他之上的哨兵。白虎在某处低吼,他顿时用一只手保护性地搂紧繁的双肩,“你……”
但令对方也措手不及的是,太宰一下子扑进男人的怀里。
在敦呆愣的目光下,同样怔住的男人慢慢回抱了太宰,像对待一个多年不见的旧友。
“啊,容我介绍。”太宰半转身。
井底之月消失了。
“这是织田作,我的朋友。”
“……织田,织田作之助。你一定是中岛敦、敦君吧。”男人说,每一个字都说得谨慎而徐缓。
“这个大哥哥给我念了故事书哦!”繁扒拉着敦的衣服说。
敦这才解除了戒备,并认真打量了一下对方。红色的短发没有仔细打理过,透亮的蓝色双眼,下巴留着短短的胡茬,硬是让一张俊朗的男性脸庞显出一点与年龄不符的成熟和稳重。
“正巧买了冰镇西瓜,一起来吃吧。”说着,太宰对敦一笑。
接收到这个信号的敦点头,拉上繁,走进厨房。
太宰把拆下弹匣的手枪还给男人。
他没有立即接下,只问:“你明知我不是织田作之助本人,为什么不揭穿我?”
“没必要让事情变得更复杂。”太宰歪头道。
“你知道我是什么?”
“我知道,也知道,你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为什么呢?”男人接着问,连这个神情都像极了织田作之助本人。
“关于这个。”太宰告诉他,“因为你是一份给我的礼物。”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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